燕子和警員和牧羊犬的兩三事

妳清早起床零工粗活拎著便當警察追著問著妳身分證呢 妳說在家忘了掉了還是在家忘了吧 接著夜晚換上撩人衣裳唱歌賣弄偶爾熟悉人客還有進一步服務動作 燕子啊巷口的主人遺棄的流浪的牧羊犬開始淋著台北的漫長的梅雨季的孤單 妳抱著流浪的牧羊犬偷偷告訴祂桂林的山水河北的故鄉還有關於妳和祖父的種種 好老好老的流浪的牧羊犬嗅著妳身上飯菜的油膩紅包場的菸味還有老邁男人遲暮的慾望 牧羊犬都哭了 祂好想念澳洲的男主人女主人還有小主人 而路過的沮喪的不愛說話的年輕警員拿來了飯盒 一口一口餵食流浪的年邁的牧羊犬 他說好想念南部的童年的生命還有流浪的年邁的牧羊犬的小主人 你們三個影子站在一起拉的好長好長 白天下過雨的台北的天空好亮好亮 光暈突然消失在你們影子背後。

燕子啊 人說春天到了燕子就要飛回故鄉 榴槤飄飄的香港的小燕已經回去東北啦 妳準備好離開台北陰濕的冷漠的寂寥的好長的梅雨季嗎 寶藏巖的老爹老媽還有古老的眷村部落都脫落斑駁了 妳和妳叫做老徐的丈夫身分的外祖父準備回去了嗎 妳笑了 就等雨停囉。

雨停了 年輕的警員和老邁的牧羊犬坐上路過美麗海岸線的小貨車通往南方 妳收拾行囊推著妳叫做老徐的丈夫身分的外祖父看著天空 原來台北也有好美好美的天際線啊 妳好高興的笑 只是細小的雨又飄來了 妳轉身回到屋內推著妳叫做老徐的丈夫身分的外祖父喃喃的說話 雨又開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