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7月31日 星期三

愛我好嗎…


聽著廣播,Eric說,接下來聽這首蘇慧倫的「愛我好嗎」。口中不禁隨著音樂哼著「愛我好嗎…我願意讓傷心再來一遍,只要你留一個位置給我,哪怕是在你心中,最容易被忽略的角落…」

還記得好久好久以前,穿著及膝的百幕達褲,中短長度的髮長,笑的很燦爛的那個女孩嗎,那時候,我國中二年級,她在陽明山上讀華岡藝校。十多年來,她的每一張專輯,每一首歌,從來沒有錯過,只是,看著她逐漸失落的身影,心中不禁有點酸楚。

大學喜歡的那個女孩,她說她長的像蘇慧倫,我總是有點不以為然,「真的嗎?呵呵…」,不過,我們兩個人都是她的歌迷。「你知道蘇慧倫最近出專輯了嗎?」她人在國外,大概不太知道這個消息,「而且很像我們以前高中時候的Tarcy喔。」寂寞喧嘩、六月的茉莉夢、我一個人住,「嘿,就是那種清清淡淡的,不太引人注意的美麗喔。」就…就和妳一樣的感覺啊…

早上磅礡來了一陣雨,辦公室冷氣停了,突然,有點想衝出去的慾望,好好享受大雨來襲的快感,聰政,還記得期末考前的那個晚上,咱們跑出圖書館在微暈的籃球場上,淋著大雨狂打籃球的心情嗎。

距離學生時代越遠,天真與激情就埋在心裡越深的角落。越來越沒有辦法憑著夢想和勇氣去實現某個願望,越來越難以用自己的眼光去判斷世界的對與錯,我們得要更care身邊的生命,生活的目標,和許多莫名的限制。現在的我,越來越相信這樣一個事實,這一種延續幾千年來的習慣。

當大家都在流行5年級的時候,我開始覺得悲傷,也許,我們懷念的不是華視五點半的無敵鐵金剛、不是奧莉薇亞紐頓強的火爆浪子,而是我們每個世代,都曾經擁有的年少、熱情與激動。

慢慢成為制度裡的人群,雖然感覺憂傷,因為我們註定要蛻下年少輕狂的性格,開始懷念一些過往的美好,但是這好像是人類社會不得不面對的成人儀式。正如大部分的民族,對於人生的重要階段,都有一些既定的典禮儀式,但是當我們開始社會化的同時,有什麼東西可以告訴我們,「嘿,你已經正式成為我們社會的一份子了。」

年平均收入、社會地位、自我的肯定、人際的認同…哈,你覺得哪一個是你自己的成年禮呢。

響著腦袋裡裝著的旋律,陳淑樺、張信哲、張雨生、李宗盛、林強、伍佰、林憶蓮…還有蘇慧倫…飛碟賣給華納,一部份變成豐華,滾石這幾年經營不善,張雨生往生了,李宗盛把大部分的生活轉移到上海,陳淑樺好幾年沒出專輯了,林強和伍佰落伍了,張信哲也開始唱口水歌…十多個年頭,不同風景。「讓我忘記你的臉,讓我忘記你的臉…」

準備要買房子,開始算計戶頭裡錙銖斤兩,市場進出殺的你死我活,音樂、文字和影像的花火,曾經淡入也逐漸淡出。「您好,我是尚恩。我已經準備好在你的制度裡生存了。」廣播裡放著陳綺貞的新歌「躺在你的衣櫃」…是去年在海洋音樂祭裡哼的那首嗎。好像不太重要,我要去畫我的K線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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