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2日 星期三

三P日記─睡眠失調的千禧曼波

「晚上要不要去墾丁跨年。」、「誠品有跨年晚會喔。」、「一起來啦,在我家見囉。」,猛然在辦公室打了一個飽嗝。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畏懼場面浩大的跨年晚會。跨越千禧年那一剎那,和聽說超過十萬的人在台北市政府前倒數,倒數完之後,一群人還病著了似地上陽明山看日出。結果,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陽明山大塞車,誇張到了恐怖。朋友說我患了人群恐懼症。

隔沒兩三天,我悲傷著跟老媽說,我想回南部了。

「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們出去狂歡,」回到了家,看見R打扮的五顏六色,興奮地不得了,「動作要快點喔,我們準備去DNA倒數。」嗯…20坪不到的小Pub,一下子湧進100個人頭,我想我一定會窒息的。「不了,我等一下想回屏東陪爸媽,」

看著R張大而吃驚的嘴巴,我點點頭,「真的啊,我要回屏東。」不知道為什麼,當生活失去重心,或是有著某種突然來襲的悲傷時,我就想回屏東,那就像小嬰兒,總是依賴著母親子宮的習慣。最近的生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完了高雄電影節,遇見了久未見面的朋友,和D進行奇妙而詭異的戰爭,忽然就掉進黑漆漆的洞中,找不到新鮮的空氣。

「我們分手好嗎。」這句話,隱藏在喉嚨間,吞吐了好一陣子。不知道為什麼想和D分手,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不滿,純粹想分手罷了。朋友告訴我他想換工作了,花了半年的工作,他想換個環境了。我告訴他,半年是一個關卡,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工作,一到半年就會想換工作了,但是如果努力撐過去,搞不好你就會在那邊待到退休咧。

沒想到,半年不只是一個工作的關卡,也是愛情的關卡。

「晚上,要一起吃飯嗎?」「我要工作耶。」「那我就回家囉,掰掰。」睡過一個晚上,以為自己會失眠,會被倒數計時的歡樂吵醒。沒想到,竟然整整睡12個小時。「今天有空嗎?」「嗯…我想一個人耶。」

在南北交錯的城市裡,面對著銀幕上閃著光影的舒淇,仰頭大喊著,「我的方向在哪裡!」告別愛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我撇著頭陷入迷思。千禧年過了,望著寒流中難得灑落的陽光,咦,現在的北海道,現在的尾張,是不是正雪白一片。我有出發的衝動。

7月4日誕生,我在等著什麼呢?等著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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