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故事我們都習慣它有個結果,無論悲喜。如果少了這一個部份,就渾身感覺不對勁,這沒有很特別的原因,千百年來約定俗成,也沒多少人願意抵抗,可能因為反抗這種事情並沒有多大意義,對我們的生活也絲毫感受不到正面的加強。
這個晚上,同時放著Tanya和Chet Baker的音樂,兩種不同語言的聲音,竟也無比融合地化在小小的房間裡,同樣是無所謂地Cool Jazz,細飲之下,整顆心結了滿滿的落寞。很久沒打電話給小伶,上一次見面在她生日的第一刻鐘,騎著滿身淋雨的新台五線,幾乎午夜的暗路沒有多少的來車,僅僅留下一地倏忽的直線殘影,正如我的心情,越接近就越飄忽,浮動。
在她疲憊的身旁,滿心複雜地唱了生日快樂,我知道她此時真的很快樂,但在我來到的前一刻,她為著某人與某件事情難過,儘管我從不說太多話,但是全然瞭解。分離的半年中,我改變了很多,頭髮長了又短,心情起了又跌,而她未對我多說,因為她知道就算她不多提,我也都能感應的到。事實上,正如小伶所想的,我的確都知道,儘管如此,我還是持續地假裝,因為我仍然沒有勇氣去確定,這就是我的人生。
二月過後的台北城,依舊細雨迷濛,由23樓的頂端看下去,來去的車影窒礙了思緒,再次看了阿傑從澎湖捎來的信,很久沒聽見他的聲音,從十月之後,對於他的感覺只剩下指底文字記憶的思索。
『男人與男人的情結,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懂了。如果我懂,那麼我就不會到現在還在找答案,還對小四的心靈有所眷戀。從來就無法愛上一個男人的全部,因為不值得,然而自己卻一直陷入與小四間,可探索可發展、那未知的情誼領域裡,及彼此的深度靈魂。重要或者根本不重要的是,我們都不是同性戀,卻又不得不屈就於世俗的不諒解,在某個時空中,他背叛了我,我遺棄了他,直到我真的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時,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從頭開始。』重新看著這些文字,思緒逐漸清晰,記起昨日看的那部電影裡的一句台詞,『我們不如重新開始。』
不管能不能,我們總該嘗試說出真心話。即使大部份的時間,我們都很難瞭解,What is the really truth。
第二次看見小四,前幾天的下午,回到大學中,他和一群朋友走在椰林大道上。我站在遠遠的一頭看著他的臉,確定同樣的感覺,是他。拔腿衝了過去,拉住他的衣領大吼地問他,你知道阿傑現在是什麼感覺嗎。很想這樣做,但是我依舊站在原處,翻起大衣的領子,看著他慢慢走遠,看著他和阿傑的身影,慢慢拉遠。
『尚,明天來公司,我準備一本書要你好好讀。』十月之後,我的人生有了巨大的變化,衛武營,退訓,應徵,工作,一連串需要兩年才能完成的步驟,我在兩個月中結束。過度的擠壓時間,使得我無法明確地整理出空間容納一顆空蕩蕩的心,所有的時間純粹遵循著一套既定的公式推衍,一步接著一步,不容任何閃失。這段時間,知道自己已慢慢失去激情與感動,以後也難以尋回,然而,不得已地,這就是人生。你為著自己而活,同樣的,你並不為著自己活,我們永遠無法確定這個世界的對與錯,愛與不愛。
我們所有能確定的,一切永遠難以重新來過,這也是我們憂傷的原因,我們失去浪漫與熱情的如果。眼皮將沈,如果我能夢見小伶,如果我能夢見小四,如果我能夢見阿傑,如果一切真的可以重新再來,有勇氣重新再來嗎。
我會盡可能地,活的快樂與自在。
2010年2月2日 星期二
影子裡(十) 我會盡可能地,活的快樂與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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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則留言:
尚恩版的盛夏光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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