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丹和李察的兩三事

李察讀詩還有白種女人和黑種女人她們都穿著英式淑女蓬裙和紗紡質地圓帽以鏗鏘有力語調似莎士比亞時期優美動人 尼丹指了腕錶手拉李察離別白種女人和黑種女人她們面容黯淡他們快樂奔馳然後互砸酒瓶與親吻 很深很深的某個吻只有尼丹和李察還有李察舌蕾吸吮他和他的戒 於是尼丹給了李察左手無名指的戒李察給了尼丹左手無名指的戒他們又親吻他們都承諾他們都未滿十八歲 I do it you want, I do it you want。

尼丹說一九二三年三月四日迪克他慣愛喚李察迪克拿起磚塊砸了雜貨店櫥窗 李察說一九二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他們搭乘火車離開睡在私人車廂特別強調私人車廂 尼丹說一九二三年九月九月他們放火燒了車站附近的商店然後看著滅火 李察說一九二三年十月二十三日他們躺在白色床單上整整六個月不再壞事李察覺得無趣於是啃食雞腿看著尼丹觀察鳥類他說早點回家找了女人同樂 尼丹沒有什麼回應只是坐在床上問了李察你的腿好嗎你的胃好嗎你的愛情好嗎 他們開始瘋狂作愛李察在下背對尼丹在上 promise is promise。

李察說一九二三年五月十六日阻止尼丹繼續閱讀偵探小說他們準備幹一票綁架案然後逃亡墨西哥 尼丹說一九二三年九月二十八日他們闖進兄弟會偷了打字機李察提議可以寫篇勒索信於是尼丹開始書寫署名給敬啟者 尼丹說一九二三年十月十日母親去世所以他不再猶太人 李察說一九二三年十月十二日他自小信奉天主尼丹說李察也不是猶太 尼丹說一九二三年十月二十五日李察提議綁架小弟然後他可以參加小弟的送喪行列 尼丹說一九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他看了十誡然他信奉無神論所以感動不多 李察說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尼丹不同意綁架小弟他們決定目標小弟朋友 尼丹說一九二四年四月十九日他們最美好的時光尼丹說一九二四年四月二十六日他們同居海邊渡假小屋 李察說一九二四年五月九日尼丹租車化名莫頓巴勒 李察說一九二四年五月二十日尼丹買了鑿子和二十呎長繩子他擔心尼丹作了傻事接著他們綁架殺害然後棄屍湮滅證據 李察說一九二四年五月二十三日他們丟棄所有東西尼丹說一九二四年五月二十三日他和李察要永遠在一起 李察說一九二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尼丹的眼鏡在沼澤是殺人證據 柯立總統火車路過芝加哥尼丹和李察吵架然後背叛並未分手。

尼丹開始練習語言德文法文西班牙文我很渺小心靈很純淨然後閱讀懷特尤倫堡福斯特普魯濟斯還有腓烈特尼丹幻想成為法老王擁有奴隸 李察說尼丹擁有唯一高貴情操與土人溝通他是李察主人只給李察三個選擇 一讓你自由然後抹去身上刺青二繼續奴隸為我服務三轉賣別人然後痛苦死去。

尼丹好想親吻李察即使李察口出惡言但他了解這都是生物本能李察好想擁抱尼丹即使尼丹面色冷漠但他明瞭這就是愛情真諦 性愛暴力謀殺還有同性戀罪惡與不罪他們判刑九十九年終身監禁他們分隔兩個空間他們不能接吻不能擁抱 尼丹說一九二九年一月三日父親去世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十四日李察謀殺一九三六年三月六日殺人凶手隔鄰禁閉尼丹憤怒思念李察他用力哭喊哭喊哭喊即使全身綁上床單皮鍊依舊哭喊哭喊哭喊我的迪克 於是尼丹取下李察左手無名指的戒放回他的舌蕾都已冰冷。

導演說一九五八年尼丹監禁三十三年出獄娶了老婆持續違反假釋條款 導演說一九五六尼丹和李察有了文字傳記一九五八年拍攝電影但起了風波一九七一年八月三十一日尼丹去世Swoon結束。

一九九一年湯姆卡連重拍Swoon二零零三年夏天德瑞克介紹Swoon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七日尚恩和十五樓的男人重播Swoon飲料冰冷啤酒與百事可樂男人安靜尚恩沉默空氣凝結然後兩人分房睡眠 午夜三點隔著牆壁男人敲打三下不如重新開始尚恩假寐悄悄呢喃讀詩我很渺小心靈很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