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醒來啊。』月姐和阿穆的聲音相間的搖醒昏睡的南。
『雨停了嗎。』南起身望著窗戶,眼神模糊,不知道在找尋些什麼,但他只看到月姐和阿穆關心的眼神,彼得在稍遠的地板上趴著畫著圖畫。
『雨還沒有停,不過都只是小雨。』阿穆扶著起身的南,將他穩穩地靠著牆坐正,『要不要喝點東西或吃點東西。』
『阿穆,我今天打了一天的電話,你完全不在,你看,我的虎口還滲著血。』南微微的低下頭,看著手上發濕有點骯髒的繃帶,左手試著將繃帶拆下,剛醒來的動作顯得笨拙。
『來我幫你解開,阿穆,你去客廳的櫃子上拿急救箱過來』,月姐很熟練的把繃帶解開,受濕的傷口有點發炎的痕跡,紅紅的齒印間冒出灰白色的濃血。『阿穆,這是你咬的嗎,天啊,你們兩個人是怎麼樣了。』
阿穆將急救箱打開,拿出碘酒和繃帶交給月姐,『我只是想讓他早一點回到現實罷了,總不能一天到晚想著過去發生了什麼,後悔過去作了什麼,生活再找不到一個目標,他只會被現實吞沒。月姐,妳不是也站了起來,儘管過去發生了讓人很痛苦的事情,但是我們如果也隨之墮落,那會更對不起我們深愛的親人與朋友。』
『阿穆,別說那麼多了,讓小悠好好休息,他才剛回到台北,很多事情都還無法熟悉的,給他點時間吧!』月姐將傷口敷上新藥,密實地將繃帶綁好,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小悠,我幫你換好繃帶了,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小心別碰水,也別喝酒熬夜,不然傷口再發炎,小心整隻手報廢。』
南安靜地點頭,看著趴在地上的彼得。
『阿悠,你今天的面試如何。』阿穆把月姐用剩的繃帶重新纏好放進箱裡,抬頭看著南。
不發一語,南撇開阿穆關心的眼光,身體躺回床上,看著壁紙上的花紋,手指緩緩順著花紋滑動。
『阿穆,你把箱子放好,讓小悠睡一下,我們下去,我泡個咖啡給你。』,月姐拉著阿穆的手離開房間,『彼得,來,我們一起到樓下,讓小悠哥哥好好睡個覺,明天我們叫小悠哥哥帶你去動物園看無尾熊好不好。』彼得像個身手矯健的田徑選手,快步地跑到南的面前,『小悠哥哥,你要好好睡覺,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無尾熊喔。』
看著彼得走下樓的小小身影,南吸了大大的一口氣,慢慢的,液體奪眶而出,他的右手緊握成個拳頭。
2003年7月8日 星期二
雨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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